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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得不到的爱”在家族中传递:一个不死不活的女人,被所有男人深爱(深度心理分析)

刘晓凡 曾奇峰心理工作室 2021-05-12

动画片《虫师》其中的一集“花惑”,讲述了主角银古,来到某处樱花灿烂之地,遇见一位名叫佐保,身材曼妙的年轻女子,五官精致,但却没有了视觉和听觉,依靠在一棵没有开花的树木之下,茫然得“望”着远方。

她已经三百多岁,面容宛如少女,某个园丁家族的男性,从先祖开始,就世世代代在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深爱着她,为了维持其生命,会定期地把她的头,“嫁接”到年轻女孩的身体上。

动画越到后面,就愈发得诡异,意想不到的事情,也接连的发生,到最后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结局。

文学、艺术和影视作品,都可以看作是人内心的隐喻,“花惑”在讲述着那些关于看见、孤独与“根”的故事。

母亲的眼睛:不被看见婴儿不能长大

佐保还是个婴儿的时候,在一棵樱树的树洞里被发现,被万作夫妇,带回家抚养,但到了十年以后,她还是婴儿的模样。全片都没有介绍佐保的亲生妈妈,这说明可能在出生时,母女就已经分离,树洞也象征了这最初的创伤。

她没有被亲生母亲“看到”,虽然替代的养育者万作夫妇,也将其视为己出,但似乎这创伤已经形成,就好像个体内心的某部分,仍然固着在婴儿期,成长缓慢。

三十年后,万作夫妇老去,佐保长成了孩童模样,但也失去了视觉和听觉,按照心理学的理解,这原因之一,是除了亲生母亲,能“看到”她的人再次离开,这让其失去了生活的意义,变成了一具躯壳。

个体总会追求某种叫意义的东西,这似乎有一种无形的价值,可以让我们体验到那种生命的丰盈感。

但总有人感受不到何为意义,即使自己完成了一个又一个目标,但却无法拥有那种满足、喜悦和“涌动”的感受。

最初的意义到底来自于哪里?

当母亲全神贯注的看着婴儿的时候,这个小宝宝一举一动,都会被细微的感知到,有的妈妈甚至从孩子的表情和不易察觉的变化中,就知道他们即将要吃奶,还是排便。

婴儿在那一时刻被“看到”了,并愿意信任妈妈,作为大人,也能恰当的回应孩子,母婴之间的互动开启,这是最初的,没有任何语言的“意义”。

当他们长大,拿着拼接好的玩具,去和父母开心的展示,并得到了满意回馈,和欣喜的表情时,这种“意义”又进一步的发展。这就是心理学中的“镜映”。

成人之后,通过不断的学习和思考,以及与现实世界的互动,每个人都对意义产生了一些理解,这变成了有语言的意义。

但最初的那种“看见”非常重要,就好像黑暗空间里的第一道光,宇宙诞生之前的“奇点”发生变化,才有了后来的星河璀璨,人们内心的“小宇宙”,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启,和外界进行互动。



母亲的影子:病弱的女人和没有回应的爱

佐保在树洞里被发现时,嘴里就吸吮着一种叫木灵的泡沫状虫子,这种生灵寄生在树林里,可以让樱花开得更绚丽,但根据里面的角色介绍,如果进入到人的体内,虽然可以年轻长寿,但代价是随机麻痹五感之一。

但在万作临死前,佐保都是可以看到和听到的,并且因为养母没有奶,婴儿期的她也不喜喝米粥,就是靠着吸吮木灵虫长大。

到后来,每名家族成员临死前,都会嘱托后代要照顾好佐保,代代相传,后人们严格的遵守这样的约定,这变成了他们命运的一部分。

佐保在的家族位置很特殊,不是后代的妈妈,也不是妻子,作为其他的长辈,又“太年轻”,同时却很年长。

她是一种象征,那些虚弱无法回应他人的个体,没有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,去回应孩子,这些人的后代,一生都在追求被看到和认可,或是也让自己变的冷漠。他们内心既渴求爱,又充斥着恨,既希望母亲是理想化和强大的,又希望是可以完全操控的,用斧头一遍遍砍下佐保的头,又一遍遍换上新的身体。

寄生的木灵虫,借助其他的生灵存活,佐保也借助他人的身体,让自己活下去,在一个人被看到,然后逐渐形成发展自己的独特性之前,就是这种状态,去依附和模仿某种人格,把别人当成自己。

这种模仿很脆弱,也很贪婪,想拥有所有的“优点”,但都是某种表演,不是自己生命本来的样子。


这些园艺师族群里的男性,擅长将两种类型的樱树最有价值的部分结合,培育出一个新的品种。

就好像在某些家庭中,个体被关注的,也只是比较有价值的那部分,其他的方面被否认和忽视。

佐保最被关注的是美貌,即使已经失去了视觉和听觉,几乎变成了一具躯壳,但还是被喜欢她容颜的人,强迫的“活着”,并不会理会其自身的感受。

有的父母可能会为了未完成的理想,无意识的让子女去弥补遗憾,他们砍掉孩子自己的意愿、感受、天赋和个性,嫁接到自己的人生之上,并尽心尽力的提供“养分”,来完成被压抑的人生。
他们把金钱、时间和温柔,全部集中在自己感兴趣的领域,作为孩子,面对这种无微不至的爱,难以反抗,却又不舒服。

有些情况下,带来了社会意义上的成功,就像嫁接后的盛开的樱花一样,子女完成了某种成就,人生看起来一切都好,但进入到不惑之年,老去父母的“能量”减弱,自己到达某个新的阶段时,往往就陷入一种不明就里的匮乏,抑郁或暴躁的状态中,他们和最初的根断了联系。

尤其在人生最初几年,母婴的连接最为紧密,孩子会敏锐的感知到妈妈的需要,并作出相应的调整,好让自己可以“活”下去,这甚至会让他们自己主动杀死自己原本的欲望和感受,最极致的封杀,就是完全压抑自己,去完成母亲期望的人生。

越小的孩子,越容易被如此的驯化。

对于根,就好像要回头寻找那些丢失却重要的东西,这部分被压抑和回避了很久,处于某种较为幼稚的状态,是个体某种成熟的背后,紧张而恐惧孩童的一面。

这并不是说,遵从父母所制定的目标,就一定是错的,很多孩子深深的认同爸爸妈妈某些部分,并愿意去接受和发展家族中延续下来的东西。只是这里面有种相对的自由,没有完全的失去自我,他们有选择权,并且能真正的体会到,那种前进路上的乐趣,并有创造性的去完成这些过程。

回归与超越


镜映的本质之一,是个体的内在的感受和需求被看到,并被这个世界认可和接纳,以及得到反馈,这种反馈也可以看成是“玩耍”,对于一个婴儿来说,母亲就是世界,他和妈妈共同创造的“场域”中,自己作为一个独立的生命,是存在的,并且可以这个场域中安心的游戏。

换句话说,就是他们内在的某些东西,被“镜映”激活,并感到满足,在日后的发展中,慢慢的形成了一套自己的内在的标准,在这个基础之上,和外面的世界交流,专心于某一项事物时,拥有“玩”能力,并体验到那种内在的满足感。

如果长期缺乏“镜映”会怎样呢?

个体的内在从未被看到和认可,便拼命地去迎合外部的标准,寻求回应,而且外部的标准会不断的变化,每件事都感到吃力和慌张,好似在苦役。

这种内在被“看到”的体验,会逐渐形成人格中稳定并可以“抵御风寒”的部分,是力量的源泉,如果镜映缺乏,个体的所有来自内心的真实情绪,都下意识的被隐藏,因为从未被重视过,他们大部分能量要用来处理感受,在兼具和外界的连接,就会非常的难熬。

在这种情况下,拥有一个高质量的关系,是再好不过了,如果暂时还未遇到,以尝试建立自己的内部标准,在符合实际情况的前提下,从细微之处入,去在某件事上发展自己的理解和创造力,并和外界尝试互动。

这部分是自己可以控制的,享受那种在“我”的理解和创意之下,对某件事的完成,可慢慢的体验一些“我”满意,和“我”不满意的感受。

这类似是那种“自嗨”,在只属于自己内在的世界起舞,但同时这些表达和创造,又有能力经过现实世界检验,两者相互碰撞、融合和转化。

“不满意”部分,指的是那些让人感到难以启齿,无法说出口的感受和想法,用某种方式去表达出来,先去接纳,然后在思考是否需要转化。在某个国外的心理咨询案例中,来访者对内心闪过的想法排斥和苦恼,他希望自己年老的母亲死去,好尽快地继承巨额的遗产,在咨询师的“镜映”下,这个男人将自己解放出来,意识到自己只是这样想想,但不会去做什么,他依然会爱着妈妈,并尽可能的让母亲快乐。

在《虫师》中花惑这集的最后,失去了视觉的佐保,在临死的前夕,“看到”了救了她的万作,并双手祈求拥抱,体内不断飘出“木灵虫”,而那棵枯萎的樱树,也遥相呼应,瞬间长满了泡沫状的木灵虫,如樱花般在夜空中飞舞。

也许,只有万作才看到了佐保,她在那一刻,才是鲜活的生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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